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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相片Yan

鸽子

昨天,一只鸽子砰的一声撞在我家窗上,落地而亡。令我惊叹的是,它死的非常优雅,它落下没有挣扎,而是静静仰卧在地上,慢慢将展开的双翅合于胸前,身体笔直端正的好像在棺中等着下葬的人。一只猫闻声迅速而来,悄悄的在鸽子身旁观望,很快见鸽子完全静止,便上前来叼走了鸽子……这是一个忧伤的故事吗?在我以前认为的确是的,但现在我知道,鸽子依然自由飞翔在天上,而猫有了一顿美美的大餐。这瞬间发生的一幕,让我想起电影《入殓师》中的两句话,“生物就是吃着其他生物的尸体生存下去的,是吧”;而“死亡就是一扇门,它不意味着生命结束,而是穿过它进入另一个阶段”。


每天,我会看看窗外的大树放松一下眼睛,树上总会栖息着几只鸽子。它们知道有个同伴离开了吗?那只鸽子除了它生前最后的痕迹留在了我家窗上,其它都如常,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世间一切都是来了又走,走了又来,缘起又缘灭。

前年,有只生病的雏鸽落在我的窗台上,窗子是开着的,我就站在它旁边看着,它停在那儿好一会儿,半个身子探进来丝毫没有忌惮,当我说了句上帝爱你、会医治你,它才拍拍翅膀飞走了。


去年,有对鸽子在我家屋檐下搭窝产蛋,每天轮换着孵蛋,直到有一天听到吱吱吱的稚嫩叫声,两个宝宝出生了,鸽子夫妇依然轮流哺育,小鸽子生长迅速,很快它们也都拍拍翅膀飞走了。


今年,鸽子又回来了,好几个早晨都见它们在屋檐下,我不知道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一对?亦或是它们的孩子?


之后,还会发生些什么呢?自然神奇,生命神奇。我不知道这些鸽子之间有什么关系,但我感觉它们与我已经联结在一起,我好像也在见证它们的生老病死。一切皆缘,其中也必有玄妙,只是我还不能知道。我们总是好像知道些什么,又确实什么也不知道。但我也知道,总会到一个时刻,虽然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,到那时就全知道,如同主知道我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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